- 我把你留在荒芜的梦里。

【原創BL/刀嬸】繰りかえす-anotherstory-

原創BL/大正偵探paro/腐向

審x審轉刀x嬸    柊透→鶴透  (PS:內含太郎柊)

私設/自娛自樂向/時間BUG有

(註:審神者≠時間管理者)

原本只是想開原創寫給個虐文玩玩的結果

不小心擺成了刀嬸 刀嬸真好吃【餵

<上篇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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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瀨在拿到地點和目標的時候愣在了桌前,他本以爲過了這麼久了,兩個走着不一樣路的人也不會再遇到什麼交叉路口,現在倒是撞個正着,而且還是因爲這種事情。鶴丸也注意到了名單上的名字,他站在一邊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觀察着一之瀨的反應。大概過了幾分鐘後一之瀨才站起來,「主上?」


一之瀨剛準備走出去就聽到鶴丸衝着自己叫了一聲,這段時間裏他還是沒有摸清楚鶴丸國永爲什麼會出現,詢問也沒有結果,政府也不給答案,單單這點就令他覺得十分煩躁,可是之前在那裏的時候,這傢伙的行爲讓他十分的在意,「我...」剛準備把平時一直反駁他的那句話說出口,「我換過很多個主人,這你知道吧。」鶴丸就開始自己說起來了。一之瀨一臉疑惑的轉過了身看着他,「我不想再失去了。」


一之瀨自殺的那個晚上,鶴丸在長廊上整整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來了政府的人,把一之瀨和柊的屍體帶走了,並且把刀們全部都處理了,除了身爲近侍的自己。他親眼看着平時一起相處的刀一把把被處理,三日月從自己面前走過的時候手還撫過了自己的頭,自己卻沒有辦法像平時一樣迴應他。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閉嘴!」一之瀨不想再聽眼前這個人把那時候的事情說下去了,她一直在被迫自己忘記在本丸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然而每當看到鶴丸國永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那些所有發生過的都不自覺地浮現出來,擋都擋不住。鶴丸突然伸手去抓住了一之瀨的肩膀,

「不想要我的話,就殺了我吧。」

一之瀨一把推開了鶴丸,自己因爲一下子動作太大一個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殺個鬼啊...」一之瀨低着頭突然從嘴裏擠出這麼句話,帶著哭腔,鶴丸低頭看着他一陣陣發愣,「把你再弄死了,我就變成一個人了啊...」一之瀨用手捂着臉,哭聲漸漸地傳出來,他本以爲那晚上的自殺,自己就可以丟掉一切,轉世重生的時候可以什麼都忘記,然後過一個普通人的日子。

但是他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竟是那個熟悉的白色的身影,熟悉到他快要哭出來,不是因爲傷口的疼痛,也不是因爲感動,是因爲他要揹負着那份他不想要的記憶繼續活在這個他已經不想待的地方。


鶴丸慢慢地在一之瀨的面前蹲下了身,猶豫了半天手舉起來又放回去,最後還是起身出了房間並且關上了門,關上門還是聽得到從房裏傳出來的哭聲,他靠着一旁的牆壁滑坐到了地上,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也不知道一之瀨在房裏哭到什麼時候,因爲他坐在外面睡着了,是被從房裏出來的一之瀨給一腳踢醒的。鶴丸見一之瀨出來了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怎麼?」

「上班。」

鶴丸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發現時間似乎並沒有過多久,一之瀨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不應該是,換了一層保護膜才對吧,像是剛才的事情的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鶴丸站在原地看着慢慢走遠的一之瀨。一之瀨走到一半發現鶴丸並沒有跟上來就停下來,「再不跟過來沒有晚飯吃了。」

這下鶴丸才反應過來並且追了上去。





柊不管這是不是上天的惡作劇,在自己最不穩定的時候,太郎的出現他認爲這是救贖,他也有問過太郎關於一之瀨的事情,然而得到的回答是,在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大家了。柊突然擔心起了自己本丸剩下的那些傢伙,平時鬧騰的要命,知道自己出事了肯定會擔心死吧,太郎似乎察覺到了柊所想的。


「他們,應該已經都不在了吧。」太郎的語氣也不算特別沉重,但是聽得出悲傷,他面前的那杯茶沒有怎麼動,現在兩個人坐在院子裏喝茶,柊彈了彈菸灰,「沒辦法,畢竟那個我已經死了不是嗎。」柊在知道了那些之後就選擇面對和接受這個事實,以前的事情沒有辦法挽回,就像那些歷史沒有辦法改變一樣,他這方面上就比任何人都要想得開。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到這裏來的?」不管怎麼樣柊還是很好奇這個問題。然而對於這個問題太郎的表現是有些爲難,柊嘆了口氣,他吸完了最後一口菸,按滅了之後扔到了一旁,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你以前可是什麼都跟我說的。」一邊說一邊做出了個很難過的表情,然後推了推眼鏡,如果這時候一之瀨在的話肯定會吐槽自己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太郎聽到這話後猶豫了一會兒後說了聲對不起,柊都快忍不住要對着他翻白眼了。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那件事現在已經是第二個秋天了,院子裏的落葉又落了一地,現在想想那天太郎突然出現真的是把柊嚇了一跳,那段日子讓他想不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要不是因爲心臟承受能力比較高,大概會出問題吧。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太郎剛準備起身去開門的時候被柊給阻止了,「你這樣不方便,去幫我把落葉掃了吧。」太郎想了想似乎是有點道理,他已經不是兩三次撞到那個門框了,以前在本丸也是這樣子,他真的希望以後的人造房子可以把高度造的高一些。


柊原本以爲,是有人要來給自己工作,他拉開門的瞬間就傻了。在那瞬間只覺得自己這個安逸的生活大概是過不下去了。門口站着的是已經一年多沒有見的一之瀨,柊有點發愣,他看了看兩旁,發現鶴丸國永靠在一旁的屋檐下, 一之瀨的身後還站着不少的人,在柊打開門的時候似乎是想要衝進來不過被一之瀨給阻止了。


柊剛想開口,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之瀨就率先說話了,「太郎太刀在這裏嗎?」一之瀨的語氣沒什麼太大起伏,見眼前的柊不說話,「他違反了規定,我們必須把他帶回去。」




一之瀨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有絲絲懷念,那顆巨大的櫻花樹還是擺在老位置沒有移動,他身後跟着一羣人,身邊跟着穿着十分顯眼的鶴丸國永,突然出現這麼一幫子人引來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導致他沒有辦法在這裏回憶過去,他憑藉着記憶直接朝着柊住的方向去了。他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說話,表情上說不出的冷漠,在那次從這裏回去之後,鶴丸也有對自己抱怨過,已經很久沒見一之瀨笑了,一之瀨無奈,這又不是他想變成這樣的。


帶著那羣人,腳步停在了那家偵探社門口,和周圍的環境一樣,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正在他猶豫該什麼時候敲門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位婦人,也許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人,她有些被嚇到。一之瀨認識她,高川阿姨,那個時候一直會送點心給柊,柊不愛吃甜食,卻不好意思拒絕人家的好意,所以幾乎都是自己在吃。

然而眼前的人顯然已經不認識自己,「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對方先開了口。

一之瀨的表情在下一秒露出了個十分官方式的笑容,「只是有些事需要調查一下而已,沒有惡意。」他示意眼前這位婦人放心自己不會傷害到住在這裏的那個人,「我們是時間管理局的人。」高川阿姨並沒有聽懂所謂的時間管理局是什麼東西,作爲普通人的她,並不需要對這些方面有瞭解。

在高川阿姨離開了之後,一之瀨就收回了那個在鶴丸眼裏覺得並不是很好看的笑容,鶴丸擡頭看了他一眼,「你還是別笑的好。」

一之瀨白了鶴丸一眼,「不是你抱怨我不愛笑嗎?」

鶴丸表示不想再接話,就別過了頭。一之瀨也懶得理他,敲了敲門。




柊顯然是不明白爲什麼要帶太郎回去,然而眼前的一之瀨這樣子的態度都讓他懷疑起了這還是不是一年多前的那個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笑嘻嘻的傻小子,「爲什麼?」腦子裏的語言組織了半天,最後就說出了這三個字。一之瀨也很有耐心,開始跟柊慢慢解釋其中的原因,「你本丸的刀已經全部都被處理了,然而他,是逃出來的。」

一之瀨的目光穿過了柊,停留在了後院裏,柊保持着冷靜的狀態,「那他爲什麼還在?」他指了指一旁的鶴丸。

「他是例外。」


「那爲什麼我不能有這種例外?!」柊這下不服氣了,語氣也開始有大幅度的起伏,爲什麼同樣身爲審神者,眼前的人在出了事自殺了之後可以過的像沒有發生過那些事情一樣,而自己原本明明已經忘記了卻又要被強制記起那些破事,現在上天把太郎太刀還給他了,現在又說要帶走,這對他來說並不公平。

「因爲你已經不是審神者了。」一之瀨這樣子的態度讓柊的火氣只增不減,他上前一把拎起了一之瀨的衣領,身後的五六個人已經想要拔刀衝上來了結果一之瀨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動後才收回了刀子,他平靜的可怕,相對而言一旁的鶴丸也是一點想要動手的想法都沒有,視線也不知道停留在那裏,思緒也不知道遊離去了哪。


「那你就是了嗎?」

「我不是。」一之瀨可以理解眼前這個人發火的理由,甚至有點羨慕他還可以因爲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而生氣,自己彷彿已經快沒有這些感覺了,從那次回去之後他渾渾噩噩的完全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麼過去的,每天做着相同且無趣的工作,晚上偶爾被不想夢到的內容所驚醒,醒過來之後也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天井發呆,然後輾轉反側地失眠。

柊放開了一之瀨,一之瀨低頭理了理被揪亂的衣襟,「你當過審神者也知道這方面的事情有多嚴重。」他的語氣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和現在情況不符的平靜只能讓柊繼續覺得更加煩躁,一之瀨處理過很多這方面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發生在柊的身上。

「我們救過你啊...」柊的語氣中開始有些無奈,他並不想因爲這些事情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徹底決裂。當然,這種事情一之瀨當然記得,那時候自己帶着一隊出陣,遇到了檢非後傷亡慘重,包括自己在內都被傷了幾刀,她靠在樹邊給在本丸的柊打電話,說自己大概是回不來了,然而柊是剛接到了他出事了的電話就帶着自己家的一隊朝這裏趕過來了。

一之瀨停頓了一會兒,因爲他在十分配合的回憶那時候的場景,「那些事情我並沒有忘記。」他停頓了一下,「但這是我的工作。」



「一之瀨透!」



鶴丸都看了過來,這聲名字叫的分貝也不是很高,但是聽得出其中參雜着的各種複雜的感情。一之瀨把身後五六個隨從都趕回去了,柊本以爲就這麼完了,在等那幾個隨從走遠了之後,一之瀨才開口,「鶴丸。」

「是。」

說着鶴丸就繞開柊朝着院子的方向走過去了,柊才發現了目的是什麼就立即準備追上去,然而牴在自己身後的是一之瀨不知道何時握在手中的槍,「對不起我必須帶他回去。」

這是工作,他不會加入任何感情因素,他曾處理過一次,那個女孩子一邊哭着一邊跪在自己的身前求自己不要將那把刀帶走,因爲她很喜歡他,然而這並不足以打動一之瀨,據說那個女孩子在他離開的一天后就在家裏自殺了,好像叫かすえ,汉字怎么写他并不知道,他沒有必要去瞭解共犯者的事情。然而知道這件事的他卻無動於衷,他沒感到自責也每感到悲傷,从那里出来的时候他正好撞上了来報告最近任務的織田惟,被說了對方是女孩子都做的這麼絕,還真是冷漠。


一之瀨對於這個說法沒有做出反駁,因爲他自己也覺得。



一之瀨站在柊的背後,一隻手抓着他的手臂另一隻手用槍牴着,慢慢地帶着他朝後院走,他只希望不要打的太厲害,因爲他很喜歡那個後院,然而他卻疏忽了最重要的那點,對方是大太刀這件事。到後院的時候發現鶴丸已經坐到在一旁了,他靠在池塘邊凸起的石頭上,衣服紅了一片,腰部那裏,紅的有些刺眼。

他連忙推開了柊朝着鶴丸跑了過去,然而太郎這個時候準備再次舉起刀砍下去,被柊給阻止了。一之瀨槍都隨手扔到了一旁,他蹲下身去觀察鶴丸的傷口,腰側整個被劃開了一大刀口子,血不停地在往外冒,一之瀨的手不自覺地開始發抖,他一下子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鶴丸整個臉都比平時又白了一個度,「對...對不起...」

「啊?」莫名其妙地道歉讓一之瀨有點腦子轉不過來,他還在思考應該怎麼把傷成這樣的鶴丸帶回去,這樣子扛着他走一路還沒回家就要失血過多死掉了吧。一之瀨低頭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想要弄下來給他先止血,手卻顫抖地沒有辦法好好控制。

「我還是,太弱了...」

一之瀨的動作驟停,他感到了久違的情緒變化,這足以讓他保持不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明明是自己沒有考慮到力量上的差距,魯莽地讓鶴丸自己一個人上,最後道歉的居然不是自己,怎麼能傻成這樣。那次大傷也是,他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對着自己道歉,說什麼沒有保護好你這種漂亮的話,明明自己也是男的,要你保護幹什麼。

「閉上嘴。」


內心情緒波動的厲害,嘴上卻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柊拿來了藥箱,一之瀨愣了一下拿了過來,「等幾天在走吧。」

一之瀨低頭處理着鶴丸的傷口,一旁的柊開始說話,「傷成這樣應該也暫時走不了...」一之瀨對於待機天再走這個提議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柊指着太郎說了好久,就算再怎麼樣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明明知道對方比自己弱還這樣子不留情,如果真的出事了要怎麼辦。太郎也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迴應什麼,自己的確是有點太衝動了,雖然他一直在後院,但是門口所說的內容他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認真仔細冷靜下來想了想,一之瀨也並沒有想要去否定那些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只是現在,已經不是過去了。


況且,自己是真的,時間犯罪者。


一之瀨一直待在後院不肯進屋,鶴丸的傷口也暫時處理好了,柊在屋裏跟太郎面對面地坐着,「所以問你你一直不肯說,是因爲這個嗎。」對面坐着的那個人不開口,柊嘆了口氣,此時此刻他甚至都開始懷疑他們幾個之間的認識到底是不是對的事了。

晚上一之瀨躺在牀上睡不着,身邊的鶴丸睡得很熟,他就起身去院子裏坐着了,剛拉開門就看到柊正坐在院子裏抽菸,原本想要當作沒有出現過繼續回牀上躺着的時候被柊給叫住了。一之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過去了,柊見一之瀨過來了就滅了手裏的菸,「能商量個事嗎。」


一之瀨沒說話而是看着他,「就當最後幫我一次,回去報告說太郎已經死了吧。」一之瀨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把他繼續留在這?」

柊點了點頭,「不可以。」

「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發現的吧?!」柊儘量保持着比較低的分貝,好不去吵醒屋裏的人,而且現在又是深夜。一之瀨的態度是一定要把太郎活着帶回去,畢竟這是他的工作,「就算你杀了我,和屋里另外一个家伙,在我之后还会有人过来。」

一之濑移开了视线,「这样子没完没了的日子你真的想过吗?」


「一之濑。」


聽到這個稱呼一之瀨的眼神稍微動了動,他原本以爲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還可以牽動到自己彷彿已經死掉了一樣的心了,鶴丸除去不算,身邊這個人也許再過多久,還是可以做到。這麼多年了突然更換稱呼換做誰都會,不習慣吧....是吧,大概吧....

柊大概是見一之瀨沒有反應,所以又叫了一聲,一之瀨突然站了起來,夠了,不要再讓我爲這種已經看起來無所謂的事情難過了,就像原來那樣像個沒有感情的人偶一樣活着,不會傷心不會生氣甚至於不會因爲某些事情而感到喜悅,那種生活他已經接受並且習慣了。




「我明天就帶着鶴丸和太郎回去,希望你配合我。」

說完就頭都不回地起身離開了,柊想說的似乎有很多,卻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說出口,又或者是應該怎麼說出口,他拿出了菸點上,今天大概又要坐在這裏,等到日出了吧。

柊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思考,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讓太郎跟着一之瀨回去,自己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只不過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而已,搞不好自己哪天出了事,不小心撞到了頭,也許就會全都忘記了,當然也不保證未來的某一天會不會再想起來,當然這些都想太遠了。



在那之後,柊就再也沒有怎麼睡着過,不是一整晚睡不着,就是只睡了幾個小時就醒過來,然後再也睡不下去。他的臉一天比一天要憔悴,高川阿姨很擔心,是不是上次來的那些人對他做了什麼,他只是讓眼前這位一直照顧着自己的婦人不要太過擔心自己的事情,自己是個成年男人,而且一個人過了這麼久,不會出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心情有些糟糕。


也許過不多久就會好了吧,也許。

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柊去了那家很久沒有去的裁縫店,絲毫沒有人來過的痕跡,拉開門能看到明顯的灰塵飄在空中,裏面的東西沒有什麼太大變化,但是因爲很久沒有人去動了的關係,幾乎都落了不少的灰。支架邊上那張上次被自己弄爛了的紙也已經再次幹透了,只不過字跡什麼的已經看不清了。

旁邊半成品的衣服孤獨的掛在那裏,沒有人再會去把他完成了吧。他彷彿還看得見那雙冒着星星盯着自己求誇獎的眼睛,和那個在自己身邊活蹦亂跳的那個人,彷彿時間都沒有走過一樣。

並不是柊變得消極了,只是他覺得這樣子的生活開始漸漸地變得無趣了,他變得什麼都不想做,每天起來重複着都是同樣的事情,不知道一之瀨他是不是那樣,這樣子很難讓人繼續下去,有人來找自己破案子,也是被自己閉門不見來處理,這種時候高川阿姨就會出來替自己解釋,說是身體不舒服,患了病之類的話。

這些,他都聽得到,也看在眼裏,他很感激,但是自己,已經找不到所謂活下去的意義了。



 

一之瀨在那之後,冷漠就再也和他脫不開關係了,這件事情在時間管理局裏傳開了,所有人都覺得一之瀨這個人看起來冷漠無情,沒想到從外面冷到了骨子裏。一之瀨對於這些外面的對他的評價毫無興趣,他的面具和保護膜變得越來越厚,鶴丸都擔心他哪天會被這樣的自己憋死,然而一之瀨卻是很淡然的告訴他自己不會死,他怕死了之後再醒過來又是背負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活在自己不想活着的世界裏,當然不排除也許會有好的結果,但是他不相信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那天他正坐着看書,鶴丸衝進來的時候,神情上有着很明顯的焦急,問了一聲後又繼續低頭看起了自己的書,「柊律他...」


柊律,這個名字他再也熟悉不過了,又發生什麼了嗎,他怎麼總是出事,

「他死了...」

果然是出事了嗎,他怎麼事情那麼多,不過這種事情好像輪不到我管吧,等等,是死了嗎?一之瀨慢慢地擡起了頭,他總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鶴丸看出了一之瀨表情中的意思,雖然那個表情和平時的冷漠臉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他死了。」

大概是瞬間,一之瀨扔掉了書從地上坐了起來就衝了出去,你以爲我自己過的很開心嗎,憑什麼一個人自己決定生死,一之瀨在跑的過程中撞到了不少人,其中還有織田惟,就在他一臉疑惑的時候後面追上來的鶴丸告訴了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周圍受到牽連的人都覺得一之瀨這麼冷漠就算了,還非常沒有禮貌,撞了人怎麼都不說一聲對不起。


鶴丸咂舌,他現在才沒空和你們道歉。大致和織田交待了之後,鶴丸就接着追了上去,然而這個速度他大概是已經到那個時代了也說不定,這樣子不報告上面私自嚇跑回來大概又是一頓批。


現在是深冬,一之瀨到那裏的時候正下着大雪,地上也積了不少的雪,不過這雪中間還夾着雨,他穿着完全不符合季節的衣服,冷的有些發顫,而且雨夾雪打在身上的這種感覺可不太好,他一路踩着雪跑到了柊所住的地方,一把拉開門,空無一人,迎接他的是低溫的空氣。

「你?」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把一之瀨嚇的不輕,轉過身去發現站在那的是高川阿姨,這次她認出了自己,「都是因爲你。」

高川阿姨看到了一之瀨之後臉上就開始露出的不開心的表情,還有些情緒激動,「自從你上次帶了人來,之後在離開,律君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原來那時候就開始了嗎,他對那之後的事情一無所知,自己那會兒帶著負傷的鶴丸跟太郎回去之後,因爲逗留時間過長並且還負傷被罵了好久,並且還下了禁足,所以一之瀨在那之後就再也沒到過別的時代,更別說回來這裏,「那他....」

「已經燒掉了。」

高川阿姨回的果斷,一之瀨儘量不讓自己的表情崩壞,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脆弱無比的自己,這是這幾年下來的毛病,所以他活得比平常人都要辛苦。房間裏很安靜,外面的雪在飄,不是很大的雨落在屋檐上發出響聲,這段感情早就變得破爛不堪了,對方早就不喜歡自己了吧,這樣就更沒什麼好留戀的了不是嗎,繼續回去過着人偶一樣的生活吧,回去吧。


一之瀨起身,剛踏出去的時候,高川阿姨就抱着一包東西過來了,「還好你沒有走。」一之瀨有些看不懂,高川阿姨把那包東西遞給了一之瀨,「他臨走的前一晚拿來給我的。」




「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如果來的話替我交給他。」


「我當時如果注意到了他情緒上的問題的話,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高川阿姨露出了自責的神情,看得一之瀨有些不捨,他接過了那包東西,打開的瞬間,眼淚就那樣決堤了。保存的很完好,甚至沒有一絲絲損壞,是自己替他做的那套衣服。說已經不喜歡了什麼的,完全就是開玩笑吧...真是太嘲諷了。



「爲什麼一個男的要當裁縫師啊?」

「因爲很有趣啊!」

原本想要留給你的回憶,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一之瀨和高川阿姨道了別,就轉身離開了,他決定以後都不再來這裏了,就算有工作,他也不會再來了。天上雨大過了雪,衣服單薄的關係他感覺很冷,雨打在臉上也很疼。他一邊走一邊哭,任由眼淚掉下來落進雪裏。他緊緊地抱着那件衣服,好讓他不被這場雨淋溼。好冷,手已經完全凍紅了,然後他一個沒站穩就跪坐到了地上,周圍的人都覺得他很奇怪,大概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


不知道爲什麼頭頂的雨突然不落了,他擡起頭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好慢啊,是跑回去拿傘了嗎,那速度也太慢了,這個近侍當的太失責了。鶴丸看到一之瀨擡頭時臉上的表情瞬間怔住了,他從未看到過一之瀨哭成這樣,傘都扔掉不要了,鶴丸蹲下身去抱住了他,按住他的頭將他緊緊地按在自己的懷裏,一之瀨在接觸到久違的溫暖之後哭的更兇了,他想讓這段過去了的感情隨着眼淚全部流乾淨,直到自己不會再爲他哭了爲止。




時間過的很快,一年又一年,一之瀨在經過了同意之後帶著鶴丸去那裏,他慶幸的是那個叫高川的阿姨還活着,他詢問到了柊所埋葬的地方,就過去了,他穿着那件當年自己做給他的衣服,手裏捧着花。這大概是那次之後第一次用這樣的形式來見他,在稍微清掃了一下後,放上了花就離開了。鶴丸全程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地跟在邊上。


回去的路上有路過那家裁縫店,一之瀨一邊看着那家已經有些破舊了的裁縫店一邊朝前走結果撞到了人,在連忙道了歉之後擡頭引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啊沒事,我也沒注意看前面,不好意思。」聲音也一模一樣。


「沒事嗎?」一旁傳來了女聲,一之瀨知道這個人,在他工作的過程中所遇到過的人。

「沒事,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那個男子給女子甩了個白眼,然後兩個人就離開了,一之瀨還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時的心情,一旁的鶴丸一言不發地拉住了他的手繼續走,一之瀨才反應過來,「怎麼,差點又掉進去了嗎?」


「...並沒有,只是覺得有點神奇。」


鶴丸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樣的結局不也挺不錯的。」

一之瀨跟上了鶴丸的腳步走到了他身邊,同時也回握住了那隻手,那隻將自己從永無止境的深淵中,解救出來的手。







---End---


結局是大家都有大家各自的生活()

透哥對外還是冷漠冷漠冷漠

但是對鶴丸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對就是這麼任性的一個好看的男孩子【ntm

然後最後出現的小情侶是柊季

前面過程中那個自殺的少女是誰我就不解釋了【微笑

被帶走的刀是鶴丸國永【微笑

最後還要鳴謝一個很強勢的醬油 

旎仔【遞小紅花


謝謝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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